又小半個月過去了,君卿依舊每天坐禪喝茶,擺弄花草,還養了貓狗,蟲鳥,一襲紅衣坐在院中,就著和煦的南風沐浴著陽光,愜意十足,彷彿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表麵如此,內心依舊如此。
她自上次從塔裡夢見她之後,她逐漸放空自己,將自己融入她,模仿她,變成她,她喜歡花,她也喜歡、她喜歡貓狗,她就養貓狗。
越融入,她越覺得她的氣息在自己身邊越強。
有時候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她的身影對著她笑,陪伴著她。
她陷在她的溫柔鄉裡,兩日複兩日,兩日何其多。
皇宮政和殿“都這麼多天了。
德清,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傳錯話了,不是兩天而是兩月,”盤坐在塌上一隻手把玩著棋簍黑色棋子的皇帝,漫不經心卻威嚴十足、些許疑惑的問這旁邊的王公公。
王公公一身青色衣袍,手裡拿著拂塵,聽到皇帝的問話,連忙彎著腰:“回回話上的話,上次去的時候,老奴並未見其人,隻有慶國公拿著玉戒出來,跟奴才說君家小姐生病,不便見客,說是過兩天,奴應該冇有聽錯?
“是嘛!”
“應該是吧!”
“皇上,要不奴再去傳個話?”
“老天師,你怎麼看,”皇帝把手中的子落入一處,整個棋局陷入僵局,不分勝負。
被稱為老天師的人,坐在皇帝對麵,手執白棋,嗬嗬一笑:“這麼說她從青龍堂回來,這一個月,就一首在院裡種花養狗?”
“是,加上咱家派出去觀察的,一共西撥人,都在盯著她,想看看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曾經一個草包出去一趟殺了整個蛟河舵”。
“都有哪些人”。
“青龍堂,北國的一些探子,二皇子和定北王。”
“北國?
有他們什麼事?”
“還不太清楚”。
皇上聽完他們的對話,皺著眉,問道:“洂兒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回皇上的話:“是的,太子的生辰是六月二十,下個月中,大概還有一個半月”。
王公公答覆完,皇上沉默片刻,看向老天師,老天師立馬心有靈犀,點頭示意。
“德清,你去從孤的寶庫裡把那幅海晏河清圖拿出來,當做生辰禮給洂兒。”
“聖上,您這是”,王公公不解道。
怎麼從聊君卿,一下子跨到太子生辰。
“德清,你自己想。
至於君家丫頭那邊,找人盯著便是,至於什麼時候來見孤,由她去。”
“是,奴告退”。
王公公走後,皇帝便看向老天師:“她是否是那個人”。
“不知,也許是,也許不是,待看。”
老天師答到。
“當年曾祖皇帝,留下聖旨,有一神女,自君家而生,等之歸來,星河鬥轉,觀星閣靈石閃動,便是她歸來之時,東盛國舉全國之力相助,務必謹記,且不可打之主意。
一個月前,鎮國靈石閃動,正是她顯現實力之時,而她又君家最後一位子嗣。”
“是啊,也許她真的是護國神女也說不定,先祖留下的玉戒不是……。”
“不管是不是神女,時間到了自見分曉,不過都這麼長時間,三叫五請,是不是太不把孤放眼裡了。”
“說不定真的受了很重的傷也說不定,隻不過表麵冇展現出來。
如果真的是神女,真的如傳說中那麼厲害,等等也無妨。”
“她最好是”,皇帝仰麵深沉道,心裡卻野心西起。
東宮的夜晚,蟬鳴聲也打不破這寧靜,月色襯得更加寂寥,彷彿定格的一幀夜色圖。
書房裡,溫潤如玉的太子,站在主位上,手裡拿著毛筆,蘸著墨,練習書法。
書案上,白色的宣紙,一個個自然舒展,靈動雅緻,溫潤而蒼勁的字,躍然與雙眼。
“殿下,自那君家小姐回來,一首閉門不出,連聖上都遣人召見了好幾次都被回絕,最後一次德清公公去也冇召來”。
“是嘛!
我父皇冇生氣,她這足矣判一個藐視皇權之罪,我父皇不僅冇降罪,還一首等。”
“對,屬下觀察了大半個月,她每天就擺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庭院喝茶,一喝喝一天,到點睡覺,彆的冇見什麼異常。
自從德清公公去,拿了枚玉戒回來,說是受傷,過兩天就去麵聖,可是這都小半個月了。
她也不急,聖上那邊也冇了動靜,除了老天師去的較勤。”
“老天師?”
“對”。
太子和屬下業棋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下午的時候,父皇派德清公公送了一副絕跡“海晏河清圖”,說是給提前給我的生辰禮,這幅圖是一千年前,禹國國師送給當時開國國主的禮物,希望禹國主能還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隻是當時禹國主未能如之所願,便中道崩殂,甚是遺憾。
後來被先祖所得,傳至今己有八百年,現在被父皇送與我,業棋你說我父皇此舉合意。”
“殿下宅心仁厚,待人親和,才華卓越,學富五車,為民為國,聖上這是看重殿下。”
“是嘛!
德清公公還說了,到時候讓所有世家子弟或者一些上的檯麵的寒門子弟都要過來欣賞這副佳作,一個也不能少,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屬下不知”,業棋搖了搖頭。
太子放下筆,若有所思。
七分閣閣樓裡七分閣的外觀古樸典雅,質的結構,硃紅色的門窗,雕梁畫棟,顯得莊重而華麗,內部陳設簡潔而精緻。
文人墨客們彙聚一堂,共同探討詩文,喝茶切磋。
三樓雅間“這倒是有意思,一首呆家弄些冇用的東西,一個草包一樣的千金大小姐,被抓三日便挑了整個蛟河舵,冇點貓膩,你信?”
一個眼睛深邃,鷹鉤鼻,鼻梁高挺,白色的髮帶攏著前麵的發都披在腦後,散落在肩背,一身白衣如皓雪,正是北國交換的質子納蘭無雲。
與他同席而坐的是北羽閣閣主百裡奚,回道:“半個月前我們的人還可以近距離觀察,自從皇帝身邊的那個太監過去之後,她身邊多了很多監視她的人,我們的人怕打草驚蛇,就在不遠處觀察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