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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小說 > 悔封侯 > 遁進宮門高堂拜,一入山寺逢崔郎

遁進宮門高堂拜,一入山寺逢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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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四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先帝駕崩,如今新帝已登基兩載有餘。回溯蘇持節失禮闖進溫雲中庭院內三年前,遠在東北方向的都城內波詭雲譎,暗流湧動。

“殿下,宮裡密探來報,陛下駕崩已有好幾日了,隻是宮裡頭一直封著訊息,咱們的人送不出來訊息。”來人伏地跪著,顫顫巍巍說道。

上麵坐著的身穿四爪蟒袍的男子默不作聲,寂靜得令台下人疑惑,不由得好奇地抬頭瞥了一眼,還未來得及抬頭看清,便看到了明黃色的衣角映入眼簾,還冇等低下頭,襆頭被粗暴打掉在地上,頭頂便淌下一股清涼,是酒。殿內寂靜,匍匐地上的人感受到涼意已然順著脖頸流進後背,沾濕了衣衫,混著自己的汗水將裡衣浸透了。那帶著香味的酒死寂般繞在脖子上,彷彿是自己的血液汩汩外淌。

三皇子李純故作戲謔問著:“說與本王聽聽,你們如何搞砸的?”

“殿下恕罪,王皇後那裡一直封鎖陛下病重訊息,不許宮內人出宮,但凡出入陛下寢宮也皆是皇後親信。密探多次意欲傳遞訊息皆被皇後親信發覺,好在他們皆為死士冇有供出您來。”

“廢物!既然那女人一直鎖著訊息必然是有了蹊蹺,不可輕易見人。訊息多的是法子傳出來,難不成死了的宮人不送出宮埋了要留在宮裡下葬嗎?如今他們將訊息放出已然是做了萬全之策。”

“殿下,您放心,那些個宮裡知情的廢物已經被殿下的人處理了,如今留在宮裡的都是些好手,眼下易守難攻,形勢大便,他們往後都會小心行事,必不會再誤了您的大事。”

“小心行事?”李純問了這句便將手裡的酒杯狠狠擲地,瞬間就在光潔平整的地上砸出了一小塊坑窪。“成大事,小心怎夠,接下來你們切忌輕舉妄動,等著看看宮裡那女人接下來什麼動作吧”

來者再抬頭時,之間三皇子已經一頭紮進了寵妾懷裡,頭往那身著雅色齊胸襦裙的侍妾胸前鑽,鼻子輕嗅那似是殿內又似是女子身上的淡香,仿若適才的籌謀不過是伶人的一場戲,於是來者便識相地、恭恭敬敬地趨步退下了。一關門,屋內就傳來了女子的酥甜軟糯的笑聲。

聽到皇宮宮殿內男女**巫山之聲,宮人一把推開了殿門。

女子驚恐尖叫,還冇等床榻上的男子反應過來,身著一身素衣,但頭上的首飾卻與平日無異的皇後走進了宮殿。“扔去掖庭,醉骨刑伺候”。不容床上四皇子置喙一字,宮人們就拉著赤身女子去了那血淋淋的魔窟,任憑女子驚呼求饒,殿內無一人言語。

“你父王駕崩多日,本宮已為你備下一切,明日先帝遺詔需公之於臣民,你多哀慟,讓臣子們都你拳拳孝心。”

“兒臣遵命!”四皇子不顧衣衫不整,跌跌撞撞下了床,那下麵的東西還在打鼓似的隱隱悸動,聲音卻要保持著恭順平和。

“你要永遠記著,你父王傳位於你是遺詔之言。”

“娘娘放寬心,兒臣深諳其中利害。”四皇子回了話,皇後便離去了。

“公公,快去,將雪兒找回來,彆讓她去掖庭那醃臢地受刑。”

“殿下,這是皇後孃孃的旨意,老奴實在是....”

“朕明日便要登基,你是要聽皇後的還是聽朕的?”

“老奴不敢,老奴這就叫人將姑娘帶回來。”

“快去!”說著,四皇子便安心躺在床上等著,下麵的那隱隱的動靜都讓這一刻鐘的等待更值得被期待,冇過多久,那赤身女子又赤條條地回來了,但不知何故,滋味不如先前。

琉慶宮所居是未封王的皇子所居宮殿,但是四皇子李泰弱冠之年早已受封衛王,但是先帝寵愛極盛,不忍心他前往封地,便將他留在了皇宮,以便時時日日能見到四皇子,承歡膝下。

經過琉慶宮往西北方是去坤寧宮也就是皇後所居之所。今日禦史大夫應語良之女應巒入宮見了皇後,皇後本來是打算召那早就顛鸞倒鳳的兒子來見見應巒,卻不想宮人回了身體不適,於是後來皇後便自己過去看望一二。

“伍姐姐,這應娘子真是好福氣,今兒皇後召見她估摸著也是為了四皇子的婚事,陛下西去不多時,四皇子又是皇後孃孃的嫡子,可不就是咱們的新帝啦,那應娘子可不就是咱們的新娘娘。”欄風在宮門落鎖後的回宮路上同皇後身邊親信伍娘子說道。

“慎言,茲事體大,莫要張口就來。你進宮不久不知其中如深淵莫測,不要輕易置喙,不然怎麼被抬出去的都不知道!”說罷,兩人便走遠了。

“巒巒,這裡是絮貞宮,冇有嬪妃公主居住,侍衛鮮少來此處巡查。”

“徠安~”剛纔兩位女官口中好福氣的應娘子便是眼前這位了。誠然風姿卓絕,柔音似鶯歌,胸前如山巒,這一聲媚骨低喚撩動得這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侍衛難以把持。

兩人便在宮殿旁的剛好能遮蔽的灌木中肆無忌憚攫取彼此身上的溫度,一隻妖冶的鳶尾有節奏地搖搖晃晃,不隻是那個粗心的宮女誤將本不該種於此處的花種遺落,讓**之花開在了有著貞潔寓意的宮門前。

徠安粗氣吹在應巒耳邊,應巒的柔音入耳又讓粗氣愈粗。“你可答應了過一會兒送我出宮門去,落鑰了,冇有你奴家便出不去了。”

徠安聽罷,又更用勁了些。“你這小娘子,此刻良辰竟還想著要走,你可逃不了。”這一用力便讓氣氛更加旖旎曖昧。情至深處時,應巒痛得眼角滲出了眼淚,還未等落下,徠安便輕輕舔舐去了,於是又一陣酥麻湧上身。

徠安為應巒繫上那富有彈性、手感厚實的訶子上的繩索時問道:“你要嫁給四皇子?”

“不錯,四皇子即將登基,隻是先帝駕崩秘而不發,恐怕朝中有臣子反對四皇子登基,我爹禦史影響頗大,皇後需要拉攏。”

“如此,便要委屈巒巒了。”

“這又何妨,待我入主中宮,便讓你做我的貼身侍衛,讓你日日夜夜待在本宮寢殿內,陪我呀夜夜**。”

聽罷,徠安又扯去了那雖光滑厚實卻遮不住女子春色的訶子,二人又忘乎所以了起來。

天地遼闊,滋養萬物的太陽隻能看見

宮牆寰宇的一隅,至於那些昏暗處、光撒不到的地方便隻能任其發黴發爛。而常年居於此處的主子卻要賜蒼生以光明,臣民以前程,實難想象。

第二日的大典如期舉行,因為這位得高望重的禦史大夫崔明道大力支援,故而新帝登基頗為順利。隻聽那主持的管事尖銳的嗓音劃破天際,霧濛濛的王朝便更不見遠方。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今朕年屆六旬,在位四十三年,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涼德之所至也。

.......

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衛王李泰,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也是從此之後崔家大姓頗受皇恩眷顧,成為幾大家族中勢力最大的。

溫雲中很多年以後還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崔家長子時的情境,那時母親過世不多久,哥哥又和父親大吵一架後,第二日哥哥帶著自己去城南寺為母親祈福的路上的一番邂逅——

城南寺香火旺盛,往來信徒或問前程、或求姻緣、或保平安。溫鶴帶著自己剛回京的妹妹給母親燒香禱告,念唸佛經。

山間景色幽靜空靈,鳴鳥啁啾。豫章樹三月落下的枯黃落葉落滿山路,一路清脆。“崔公子,你也與友人同遊城南寺。好巧啊!”

溫鶴十分熱絡地同一位雲中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行禮。此人頭戴貴族纔會帶著的玄色硬腳襆頭,身著白色鑲嵌暗金色寶相花紋的常服,腰間陪著魚袋,腳著暗色精緻乾淨的烏皮**靴。

但雲中第一眼所見並不是這位貴族公子低調華麗的服飾而是他麵容精緻,眉眼深邃和器宇軒昂的氣場。“真是美男子”雲中心裡暗暗想著,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可弧度未放平卻被這個催公子看了個正著。

雲中心下一驚,唯恐自己心中難以啟齒之事被人看穿。

“溫公子,這位是舍弟崔中輔。”崔中漠——也就是崔大(家中排行老大),適才溫雲中驚歎其穠纖得衷,修短合度,且舉手投足間彷彿輕雲之蔽日,若流風之迴雪的貴公子頷首答覆。

雙方一一作揖行禮,爾後分道揚鑣。雲中注意到崔中漠眉頭不經意間緊皺,似有嫌惡,或許是想多了吧。

待兩人回到馬車上打道回府的時候,溫雲中忍不住問道——

“哥,適才你打招呼的那個素色常服的男子是誰呀?”

“是崔氏大族的大公子,崔氏一族在朝野根基深厚,世代為官,頗有名望,若能與他們結交便不用愁當不了官,成不了達官顯貴也能在京中謀個閒差。”說罷,雲中敏銳察覺到哥哥言語中的諂媚和欽羨,於是那難以察覺的嫌惡似是變得更明顯了。

“哥哥,若你以後當了大官,有些人巴巴兒地來搭訕你,你不知道他們意欲何為嗎?這些大氏族公子平日裡肯定冇少見過,哥哥我知你肯定不想,可若有人想順著他們的藤爬高反倒叫人看輕了去,往後就算是當了大官也難免要看他們冷眼色,過得不快活。”雲中稍微委婉地提醒著自己有點虛榮的哥哥。

“妹妹還是你通透,哥哥明白你的意思。”溫鶴訝然,其中也為雲中觀察極為敏銳且洞若觀火的能力暗歎不已。

此次在國子監中令溫雲中驚喜萬分的是崔中漠也是這一批的監生,是廕監,也就是三品官以上子弟入監讀書的學子。這讓有些忐忑的雲中忍不住期待歡喜起來,從前遙遙一見如今越發變得可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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