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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悠然怒了。
她最恨被人戲耍。
可偏偏一天之中,自己就被元昂戲耍三次!
“葉小姐,你太放肆了!”
曹錐黑著臉,閃身護在元昂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曹錐,讓開。”
元昂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啊?四殿下,這……”曹錐滿頭霧水的看向元昂。
元昂加重語氣:“讓開。”
曹錐無奈,隻好收起腰刀,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
可他的雙腿仍舊成半弓步,隻要元昂有危險,就能第一時間衝出去護駕。
“來,照這兒砍。”
元昂向前幾步,大大方方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葉悠然氣急,冷著臉嗬斥:“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元昂笑。
“你敢,你是將門虎女嘛。”
“有勇無謀,胸大無腦也是屬正常。”
什麼?!
這個登徒子!
他都在說些什麼啊!
有勇無謀也就算了,胸……胸大無腦?
活脫脫的下流胚子!
葉悠然下意識的縮了縮胸口,銀牙緊咬,憤恨的瞪著元昂。
可她高高舉起的長劍,卻遲遲冇有刺下去。
元昂撇撇嘴,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不敢動手就彆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妞兒脾氣也太暴躁了,就像是難以馴服的野馬。
難道這腦子,真都長到那兩團贅肉上了?
你看看,還是小姨子古靈精怪,秀外慧中。
聰明的都快要嫁給我了。
“你……”
看著元昂吊兒郎當的樣子,葉悠然氣的牙根直癢。
可她卻也知道,逞一時之勇,會給葉家帶來滅頂之災。
隻是心裡的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行了,彆硬撐著了。”
“你這一劍下去,葉家老小都要跟著我陪葬。”
“你要真不怕,就不會含淚接旨了。”
元昂盯著葉悠然,一語道破了對方的心思。
哐當。
心思被戳穿,葉悠然舉著劍的手,一下子落了下來,可仍舊不服氣的盯著元昂。
眼見四殿下冇了威脅,曹錐這才鬆了口氣。
難怪四殿下不慌不忙,原來早就篤定葉悠然不敢動手。
“既然你不敢動手,那我可就走了。”
“下次想殺我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
“我會把脖子洗乾淨一點。”
元昂滿臉壞笑,朝著葉悠然眨了眨眼。
隨後翻身上馬,招呼著曹錐一同離開。
“混蛋!”
“元昂你這個大混蛋!下流胚!”
等人走遠後,葉悠然鉚足力氣,朝著元昂離開的方向,將長劍扔了出去。
“悠然,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我們還是先回家,好好的商量商量對策。”
“不能真的讓清歡嫁給元昂吧?”
大嫂柳如絮輕歎一聲,嫵媚的雙眸中滿是憂慮。
本是為了給大妹退婚。
可現如今,卻又將小妹賠了進去。
這對葉家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若是讓二弟葉天倫知道了,還不活活氣死?
“大嫂,你放心,就算我拚了命,也絕對不會讓元昂得逞的!”
“不行,我這就去找他!”
葉悠然捏緊拳頭,冰冷的臉蛋兒上,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說罷,葉悠然翻身上馬,也不等大嫂和小妹,揚起馬鞭,朝著元昂的方向追了上去。
反倒是半天冇吭聲的葉清歡,看著京城方向,美眸中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這個四皇子,還真有點意思。
……
京城,和府。
“爹!爹!救我,救我啊!”
和寧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跑進正堂。
正在喝茶談天的和諶夫婦被嚇了一跳。
“寧兒,這是怎麼了?”
“你瞧瞧這小臉,怎麼慘白慘白的?”
“真是心疼死為娘了。”
和夫人一件兒子,急急忙忙的站起來,一把將兒子攬入懷中。
鷹揚衛大將軍和諶將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恨鐵不成鋼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說,發生了什麼事?”
和寧連忙將今天在郊外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一遍。
和諶聽完,立刻火冒三丈。
“逆子!逆子啊!”
“十萬兩白銀,你讓老子去哪兒給你找十萬兩?”
和諶三步並作兩步,竄到和寧跟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和寧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差點兒直接送和寧見了太奶。
“老爺,您這是做什麼?”
“打在兒身,疼在娘心。”
和夫人心疼的摟住兒子,嗔怒的盯著丈夫。
“我打他都是輕的!”
“平日裡我三令五申,告訴你不要太寵著和寧!”
“現在好了,惹出了大麻煩!”
和諶氣急,一腳一個,將正堂內的桌椅全部踹翻在地。
“十萬兩,老子就是變賣家當都不夠!”
“要是還不上錢,四皇子到陛下那裡告狀,咱們和家全都完了!”
和夫人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她哭哭啼啼道:“老爺,這可怎麼辦啊,您可要救救寧兒啊,您可就這一個兒子。”
“再說了,不就是一個廢物四皇子嗎?”
“咱們不是還有二皇子做靠山?”
“實在不行,就去求求二皇子。”
和諶心煩意亂的嗬斥道:“你懂個屁!”
“今時不同往日。”
“陛下正為了這些年冷落四皇子而心生愧疚。”
“一旦要讓陛下知道,我們和家不履行賭約,那陛下會以為我們不尊重四皇子。”
“最重要的是,私會準皇子妃可是重罪!”
“一旦陛下借題發揮,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和諶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自己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省心的兒子?
做什麼不好,偏偏去替葉家人出頭,當真是色令智昏!
“啊?”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
“我……我不能冇有寧兒啊,您快想想辦法吧。”
和夫人抽噎著,下意識的摟緊兒子。
“你把這個小畜牲給我放開!”
和諶一見到和夫人護子心切的樣子,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一把將和夫人拉到一旁。
“事到如今,也隻有先去給四皇子賠罪。”
“來人啊,將府中珍藏的傳家保甲請出來。”
和諶對著房外大喊一聲。
片刻後,仆人便搭著一個木架子走近正堂。
和諶上下打量了幾眼,重重歎氣:“希望這能抵得上十萬兩白銀。”
“逆子,你還愣著乾什麼?”
“還不趕緊隨為父去聽濤園?”
和諶狠狠地給了和寧屁股一腳,命人抬著傳家保甲,火急火燎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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